Early this year, I was thinking about how a person should act in the world. Very implicitly, I feel the key word should be authentic, without knowing much about the meaning of this word. I did some research online and discovered an inspiring essay called, Love, Open Awareness, and Authenticity: A conversation with William Blake and D. W. Winnicott [1]. I like it so much that I want to translate page 20 to 24 about Blake’s open awareness into Chinese.
翻译了文章[1]第20到24页BLAKE’s OPEN AWARENESS这一节
布莱克的开放意识 (BLAKE’s OPEN AWARENESS)
布莱克(Blake)提及“对自我和世界的深刻内涵保持一种开放心态”这个看法时,充满了激动。他对于这一观点的深刻阐释体现在他著名的宣言中:“如果感知的大门被清扫干净了,所有事情都会以其本来的面目展示给一个人:无限性。而如果一个人关闭了他感知的大门,他只能通过自己洞穴的狭窄裂缝中观察这个世界。”
布莱克认为,当我们过于死板地依赖我们现有的知识,无论是关于我们自己还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我们就关闭了自己认知的大门。同样的,当我们完全依赖理性(同时忽视想象力)的时候,抑或是不加批判地服从传统、社会,他人或者是我们自己的强加的规则的时候,我们认知的大门也将关闭。当我们面对外界的要求时候也会关闭自我。一旦这些要求变成强加的,这种关闭自我的防卫机制会趋向于固化成具有一致性的(同时也是自我限制的)存在模式。
面对世界,我们回撤并关闭自我。但是这是没有必要的。布莱克认为我们大部分的痛苦都是没有必要的,他认为我们经常遭受他人或者我们自己强加在我们身上的暴政,但我们可以从中解放出来。绑住我们双手的镣铐并不是伴随着我们的存在的必然物,对于布莱克,这些是“心灵铸成的镣铐”。
我们会过分执着于我们以为自己已经知道的事情。布莱克认为,“没有人可以在自己已知的地方发现未知的东西。同样,人不可能从自己已知的知识中学到新的东西”。如果我们被先入为主的观念和期望主导,那么,即使在全新的体验中,我们也只能看到我们所期望看到的。这并不是意味着布莱克放弃了对知识的追寻,而是说他希望追寻知识的过程要富有启发性,并且被“对直接体验的开放性”所引导。相反的,对于习惯、传统、或是自我辩解过分的依赖会成为一种阻碍。因此,布莱克说过,“从不改变自己想法的人就像是一潭死水,滋生心灵的卑劣和邪恶。”
虽然一个人无法强行制造深刻的创造性体验,但是布莱克选择向着启示性的洞见敞开自己。凭借他有意识的注意力(还有凯瑟琳的陪伴“帮助他保持精力充沛”),布莱克可以体验到从自我和世界深处产生的经验,这些体验远不是他能够主动掌控的。他曾在一封信中这样描述他的一个长篇神话作品:“我是用一种听写的过程写下这首诗的,完全没有事先思考,甚至是违背我自己的意愿的”。类似地他说过:“我不敢假装自己是除了秘书以外的任何东西;作者是‘那永恒的’”。这样开放乐于接受态度充当了他伟大艺术作品的和‘那永恒的’之间的媒介。
正如上文提到过的,布莱克的创造性经历有的时候过于强烈,以至于会“把他撕成碎片”。在《天堂和地狱的婚姻》这部作品中,有一段文字展示了布莱克对直接体验的坚定不移的开放态度,不管直接体验是多么的混乱和可怕。他描述了他和一位天使具有预见性的见面,这位天使这次见面中象征着传统宗教的压制性的限制、墨守成规的人和物质化的社会。天使指责布莱克是邪恶的,对布莱克说:“哦,可怜又愚蠢的年轻人!…你的艺术为你的永生永世准备了灼热和燃烧的地牢”。布莱克大胆地直面了这位天使,他对天使说:“让我看到我永恒的命运吧!”。然后他们踏上了一场萨满式的旅程:
沿着蜿蜒的山洞,我们摸索着乏味的道路,直到我们脚下出现了一个像幽冥天空一样无边无际的虚空,我们被树根支撑着,悬挂在这片广阔的天空之上;但我说,“如果你愿意,让我们把自己奉献给这空虚,看看上帝是否也在这里,如果你不肯,我还是愿意。”
布莱克确实向“无限的深渊”敞开了自己,不知不觉地生活在未知之中。很快,他们遇到了一系列可怕的事情:黑色的太阳,“巨大的蜘蛛”攻击猎物,瀑布般的“血与火混合”,以及“一条巨蛇的鳞片褶皱”带着“血光,向前推进,对我们充满愤怒”。看到这些之后,天使害怕地逃走了,但布莱克独自坚持了下来。这之后他的恐惧消失了,布莱克发现自己在河边享受着竖琴手的歌声。
随后,天使问他是如何幸存下来的,布莱克回答说:“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源于你的形而上学”。早在弗洛伊德和荣格对“心里投射”的见解之前,布莱克就意识到,我们许多的恐惧实际上是我们自己试图否认自己的存在的某些方面,这些方面之所以看起来可怕,是因为我们自己思想的异化而产生的信仰或“形而上学”。在自我防御这些恐惧的过程中,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地抑制了自己。
布莱克勇敢地愿意将自己奉献给无边无际的虚空——他相信自己的亲身经历可能提供给他的一切,用直觉感受到神圣的“天意”的隐秘存在——这是他生活和艺术的一个决定性特征。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布莱克于上帝之间的关系提供了另外一种促进性的环境。换句话说,用上面的例子的话,上帝提供了爱(或者“天意”),这促进了布莱克的开放性并让他的创造力得以显现。然而,要理解布莱克这种促进性的关系的本质,我们必须理解布莱克对上帝的经历。对于布莱克说,“天意”并不意味着与他本人分离的纯粹超验的神灵的指导性的干预。当被问及“耶稣基督的神性”时,布莱克回答说,“他是唯一的神”——但随后又补充说——“我也是,你也是”。在这一对话中,布莱克宣称:“我们都与上帝共存;神圣身体的成员和神圣本质的分享者”。从这个意义来说,上帝是一个促进性的环境:布莱克将自己托付给了他最深处的存在,即上帝的爱的存在,从而可以自由地对创造性的幻想体验开放。
正如布莱克与虚空的遭遇所证明的那样:让我们自己变得不完整、无知、无目的、向任何我们经历的事情开放,这可能是非常可怕的。因此,虽然开放的心态(或者说“无形”或“未整合的”或“不住”)对于真诚的存在至关重要,但开放的心态最好要以爱作为前提条件。正如威尼科特(Winnicott )强调过的那样,
寻找(并最终成为一个人的真实自我)的唯一方法,是来自于杂乱无章的运作,或者来原始的活动,就像在中立区一样。只有在这里,在人格尚未被整合的状态下,我们所描述的创造性才能出现。这如果收到了回馈,但也只有收到反馈之后,才会成为有组织的个人性格的一部分。
在值得信赖的他人的爱的陪伴下独自存在的孩子,可以让自己沉浸在不断展开的体验中,适应世界自然呈现的一切(包括一个人的身体、感觉、思想、图像等)。在这种开放自我和开放世界的共鸣交流中,可能会出现一种自发的启示性体验,和一种自发的反应行动,一种感觉生机勃勃、鲜活、新鲜、实在、真实的意识和反应。 这种体验与无数其他类似的体验相结合,有可能演变成一种更稳定、更本真的存在方式。
为了实现这种发展的可能性,孩子的自发姿态(来自开放意识)应该被另一个人认可并肯定地反映回来,从而使孩子能够更充分地适应他或她自己的经历。正如威尼科特所说,“自我意识是建立在一种未整合状态的基础上的,这种状态……除非被值得信任、并满足依赖的人观察和反映,否则就会迷失”。因此,威尼科特在他对这一过程最深刻的阐述之一中说道:
当婴儿看着母亲的脸时,他或她会看到什么? 我的建议是,通常情况下,婴儿看到的是他自己。 换句话说,母亲正在看着婴儿,她的样子与她看到的东西有关。
欣赏婴儿新生的真实存在,父母的爱的表达抓住了婴儿的存在——实际上是婴儿的全部存在,因为传统的自我与他人的分离消失了——并为婴儿提供了这种真实的存在的反馈,让婴儿更充分地认识到这一点。因此,温尼科特颂扬“母亲将婴儿的自我还给婴儿”。
Reference:
[1] Adams, W. W. (2006). Love, Open Awareness, and Authenticity: A Conversation with William Blake and D. W. Winnicott. Journal of Humanistic Psychology, 46(1), 9–35. https://doi.org/10.1177/0022167805281189